第四章 梦境之二

月雨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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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恶的笨马,没用的独角兽,快给我滚过来!别在那装神秘,我才不吃你这一套。

    (原来如此,果真是同胞的力量让你把我叫出来。可是我不能看着我同胞的灵魂继续痛苦,我必须解放它才行。)

    (你知道自己该怎么赎罪的。)

    看他满足的脸,虽然手指借给了他,却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。这个小家伙把我的手指当成什么了?看你呆呆、笨笨的,手指就先借你好了,就暂且先听妈咪的话,当你的哥哥好了,不过以后可别在我耳边大声地哭了……

    我才不是什么可怜的小男孩!也不用你的指引,我……呜……

    忍不住轻轻抚过美丽的秀发,轻巧小心地让手掌顺过滑溜的长发,小小的动作却让妈妈醒来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乖。”妈妈抱起我,就如以往将我放到她的大腿上。

    (魔法师……你可得到想要的东西,但是你必须赎罪才行。)

    妈妈的笑容总能让人安心,倚着她温暖柔软的身躯把玩她的长发,坐在母亲的怀抱里,就同等于沐浴在温暖的亲情之中。

    啰唆!就算你是独角兽,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入侵,反正已经杀过一只了,也不差第二只。

    啊!这……在冰芒高原取得的独角兽之角竟然钻出来,并且冒出了星星般的光点。

    独角兽?这里是?

    他的眼睛是闭着的,头上几乎是光秃秃的,只有稀疏的几根头发。这就是弟弟?他的样子好丑喔。

    弟弟的眼睛突然张开,嘴巴也跟着大开,毫无理由的就开始大哭!哇,怎么会这样,怎么办,好吵,好烦人的小家伙!这么小的小人怎么能够哭得这么大声。

    “不可以喔,妈妈的头发会被你弄乱的。”

    一转身,屋子消息不见,换成一望无际的青翠绿地。

    你这家伙用了什么魔法,怎么会无法靠近?

    (不就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?是你希望获救的心愿把我叫出来的。)

    你这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可恶!独角兽你在窥视我的过去吗?是你让我回想起这些遥远不实际的过去吗?不要在我心中说话,滚出我的心灵!

    才怪,我才不需要赎罪!现在该做的就是折下你的角,可恶,别逃!

    “不要哭了,羞羞脸喔……咦?你为什么要咬我的手指?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会!才不会呢!”

    自从家里多了一个人,能够占据母的怀抱的机会变少了。

    “乖……这几天辛苦你了,寂寞吗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跑进来了?”妈妈的双眼好温柔,好怀念的感觉,心中一阵激动就忍不住扑到她身上。

    好几天没看到妈妈,真的好担心,于是趁着爸爸出门的时候溜进房间。妈妈睡得好沉,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变得越加亮丽。

    门再次被打开,转过身,我兴奋地说:“妈咪!妳看弟弟不哭……咦?”

    “来,跟弟弟打声招呼,你以后要帮妈咪照顾他唷。”

    母亲的头发永远是柔顺秀丽,金色的,柔柔亮亮披到肩膀。

    (继续睡吧,小男孩……可怜的小男孩,我会给你指引的……可怜的小男孩……)

    什么!这要怎么办?要怎么才能叫他不要哭吶?

    这么丑的小家伙?要我跟他做朋友吗?妈妈有时也会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嘛!不过他的头发好软,跟妈妈的完全不一样,可是摸起来也满舒服的。

    要你管,你乖乖地在原野上吃你的草,照顾你的森林,我的事犯不着你担心!

    咦?不哭了?可是我的食指也被他吸到嘴巴里。怎么会这样?好讨厌喔,他怎么这样咬人……不对,没牙齿耶,好像不能算是咬人。

    什么,不是为同伴而哭泣,而是为我、我……混帐你、你、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!笨马!没用的独角兽!

    它的身形渐渐浮现,那头独角兽怎么又活过来了?高雅的姿态,充满力量的肢体,匀称的肌肉,独角兽美丽的姿态,再一次烙印在心中。

    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哥哥了,来跟你的弟弟打声招呼。”

    喜欢坐在她的膝上,让手指滑过妈妈那金色的秀发,最喜欢用指尖拨动她的头发,以指头卷弄发梢。

    “妈咪是怎么了,是不是生病了?”

    独角兽之角自己跑了!

    “哎呀,一定是饿了。狩儿,你帮妈妈看一下弟弟,我去去就来。”

    “喂!爸爸说过男孩子不能随便哭的!你懂吗?要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收起眼泪,把嘴巴闭上。”

    (是什么让你狠下心残害我的同胞?又是什么驱使你不顾危险来到这里?)

    她每次都这么说,可是却不曾生气过。

    看着她的肚子慢慢地隆起,直到有一天看到父亲神色紧张,在房外焦虑地走动,还把我赶回房间。

    它就这么奔向天际,好美的景致……不对!独角兽,看你干了什么好事,这下子要我怎么交差!这可是你逼我折断你头上的角,别怪我残忍无情!

    (可怜的星狩,你知道该怎么做的,只要你承认自己的过错,赎罪吧……)

    喂!你哭什么?不过是死了一个同伴,有什么好哭的!

    “才不是呢,妈妈是帮你生了一个弟弟。星狩现在是哥哥了!跟以前不一样,要更听话、更懂事才可以喔。”

    在篮子里的是一个小小的、皱巴巴的、红通通,裹在襁褓中的一张小脸。

    (是你自己在远离我。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使你无法靠近……可怜的魔法师!)

    可恶,他根本不听我的话,还是一直哭嘛,真是讨人厌的小东西。

    还记得那一夜在睡梦中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,还有父亲的欢呼。第二天,妈妈的肚子神奇地消下去了,可是却不被允许靠近。

    少来了,我何罪之有!你这是什么眼神。我才没错!

    我怎么会在这里?这是……

    (可怜的人类,藏在你心中的温暖有必要刻意去遗忘吗?)

    “弟弟?我不就是弟弟吗?”

    “几天不见,狩儿又壮了。”

    (可怜的小男孩……)

    妈妈抱起了我,将我带到床边的小木篮。